内容简介:
这是一部煌煌百万言、面向普通读者的百科全书式巨著。纵览自人类直立行走与取火直至20世纪初百家争鸣的思想文化发展历程。
远古智人本是非洲一种毫不起眼的灵长类动物,究竟是什么样的因素令他们扩散至整个地球,甚至踏上探索外太空的征程?又是什么样的发展使他们反思人类给地球带来的破坏,进而采取一种有良知的生活方式?沃森以发人深省的笔法讲述人类何以成为今日的人类,帮助读者更深刻地理解世界、理解自身。
这是一部依思想撰写的通史,历史不再是王朝更迭和成王败寇,而是那些为了推进人类理解世界、理解自己而做出贡献的重要思想和思潮。
一部拒绝“简化”的思想史 一己之力写尽人类智力全貌
上至直立行走和火的使用,下至粒子物理和精神分析
突破朝代更迭的撰史常规,思想才是社会进步的基石
书评:
这是一本趣味盎然的书,能够激发那些勇于探索心灵的人,去寻求理解人类思想的发展历史。
——《泰晤士报》
本书全面涵盖了人类智识的种种发展,这样一本卷帙浩繁的书,原本很容易让读者迷失其中,但沃森以其强大的叙述能力,将全书有机地整合在一起,并点亮了其中的知识信息,一本历史杰作诞生了。
——约翰·格雷,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欧洲思想史教授
这是一部鸿篇巨制……思想的历史值得这样大书特书。
——费利佩·费尔南德斯-阿梅斯托,著名历史学家,《外交官》主编
本书对“思想”的定义,可谓开历史之先河,将直立行走、取火等思想产生所必需的物质条件纳入其中,极大地完善了思想的谱系……书中提出了许多前人未曾设想的问题,它给出的答案也必将激发所有读者。
——诺埃尔·马尔科姆爵士,历史学家
摘录:
牛顿不是理性时代的第一人。他是最后的魔法师,最后的巴比伦人和苏美尔人,他和不到一万年前那些开始铸造我们思想遗产的人用同样的眼光注视着这个物理世界和思想世界。
人们可能期望一部思想史应该展现一个流畅的人类思想发展进程:从早期人类使用石器的时代的原始思维,经过几大宗教的酝酿,直到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繁荣、现代科学的诞生、工业革命、摧枯拉朽的进化论和我们非常熟悉并赖以生存且成为我们这个时代标志的神奇技术。
通观整个历史,某些国家和文明在一段时期内散发过光芒,然后由于种种原因,光芒消退了。思想史绝不是一条直线,这正是它的魅力所在。
思想生活(它可能是我们最重要、最令人满意、最有特点的一个存在维度)是非常脆弱的,很容易被毁灭或丢弃。
当然,识别历史上最有影响力的发明和思想绝不是论述思想发展的方式。
许多学者,尤其是政治历史学家和道德哲学家,把贯穿历史的最重要的思想脉络看作围绕自由和个人主义这两个主题而推进的道德传奇。
我要确定的最重要的三大思想将决定本书的最终结构和主题,它们是:灵魂、欧洲和实验。……我把自己认为重要的抽象思想和发明都包括在内。
公元前3000年之前发明的书写是一种思想,而且是非常重要的思想。现在,我们一般都不认为文字和书写像电脑或手机一样,是一种发明,因为它们伴随我们的时间已经太久了。但是,发明是思想的证据。我把语言当作一种思想,因为语言反映了人类的思考方式,不同语言之间的差异亦标志着不同民族的社会和思想史特点。而且,大多数思想是在语言中形成的。所以,我讨论了在世界思想中最有影响力的几种语言的历史和结构:汉语、梵语、阿拉伯语、拉丁语、法语和英语。
不管从哪方面看,洛夫乔伊都是个令人难忘的人物。他能阅读英语、德语、法语、希腊语、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文献。他的学生打趣说,他在霍普金斯大学的休假年中,埋头于“大英博物馆图书馆,阅读仅有的他未曾读过的几本书”。然而,他还是被人批评为把思想当作“单位”——一种永不变化的实体,就像化学中的元素。他的批评者则认为思想是流动的。
他(洛夫乔伊)指出思想史的内容包括:哲学史、科学史、宗教和神学史、艺术史、教育史、社会学史、语言学史、民俗和民族志史、经济学和政治学史、文学史和社会史。
《思想史词典》覆盖了七个核心领域:关于自然的外部秩序的思想;关于人性的思想;文学和美学;关于历史的思想;经济、法律、政治思想和制度;宗教与哲学;形式逻辑数学和语言学思想。正如一位评论家所言,“这是一座巨大的思想宝矿”。
一部没有帝王将相,略去军事战役、帝国征服和停战协约的历史。传统历史书比比皆是,我想读者对主要的历史框架都了然于心。不过,虽然我不讨论具体的军事战役,或某一国王/皇帝的事迹,但我确实讨论了军事战术的进步、新式武器的发明、君王理论以及国王和教皇之间为了争取民心而展开的斗争。虽然我不打算对美洲的征服做任何详细的探讨,但是我确实要讨论引起发现新大陆的思想背景以及该发现如何改变欧洲人和穆斯林的思考方式。虽然我不描述帝国的建立,但是我要讨论帝国思想和殖民思想。我探讨了“帝国心态”,例如,大英帝国是如何改变印度人的思维方式以及印度人又如何改变英国人的思维方式。种族观念不是总像现在这样有争议,而且它本身也是个有趣的重要话题。
英国剑桥大学的卡文迪许实验室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卓越的科研机构。自19世纪后期成立以来,该实验室已经取得了有史以来意义最重大、最革新的科学进步。其中包括:在1897年发现电子,1919年发现轻元素的同位素以及原子的裂变,1920年发现质子,1932年发现中子,1953年解开脱氧核糖核酸(DNA)的结构,1967年发现脉冲星等。自1901年诺贝尔奖设立以来,已有20多名卡文迪许物理学家或接受过卡文迪许实验室培养的物理学家在物理学或化学领域获得过此项殊荣。
新的物理学每次向前迈进一步,都从老问题和新仪器中显现出来。这个老问题就是电力。
风头最劲并产生出卡文迪许实验室众多辉煌成就中的第一项骄人成绩,且令现代物理学无可争辩地迅速发展为现代世界中最振奋人心、最重要的智力探索活动的,是汤姆孙1897年的发现成果。
毋庸置疑,我们所谓的西方国家(传统上的西欧,尤其包括北美洲,还有诸如澳大利亚等前哨),无论是现在抑或是过去相当长的时期内,在公民享有优越的物质条件和政治自由以及他们拥有的道德自由等方面,都是地球上最成功和最富裕的社会(这个情况正发生变化,但是到目前为止,这种观点依然正确)。就其中的许多物质进步(医疗创新、印刷和其他传播媒介、交通技术、工业生产过程)在民主化的普遍进程中给上述国家带来了社会自由与政治自由而言,这些条件是相互联系、相互交织的。它们几乎毫无例外都是基于观察、实验和演绎的科学创新的成果。
科学方法魅力无限,还很可能是迄今为止最为纯粹的民主形态。
欧洲很幸运地没有像亚洲遭受瘟疫蹂躏那样遭到破坏;欧洲是第一片“满布”人口的大陆,因为资源有限,便把高效率思想作为其价值观;个性从这种思想中以及基督教的发展中应运而生,并创造出一种统一的文化,这种文化反过来有助于大学的萌芽,在大学里独立思想得以蓬勃发展,世俗思想和实验思想亦得以酝酿。思想史上一个最重大的时刻当数11世纪中期。
随着一种文化走向衰弱,另一种文化开始站稳脚跟。欧洲的形成是思想史上最重要的转折点。
简单而言,灵魂理念比神的理念更经久不衰;甚至可以说,灵魂理念的演化超越了神、超越了宗教,因为连没有信仰的人,或说尤其是没有信仰的人,都会关注内心世界。
我们可以从整个历史几个不同的紧要关头来看灵魂的不朽力量,同时察看灵魂不断演化的本质。灵魂会以一个特定和反复出现的模式显示其力量,尽管每次出现的形式均有所不同。这个模式的特点或许就是人类重复的“内心转向”,这是一种为追求真理而持续不断和经常性地深入审视自己的不懈努力,德罗尔·沃尔曼称之为我们的“内心情结”。
死亡人数之多令人们变得悲观,并驱使他们转向内心,寻求一种更为私人的信仰(瘟疫过后,越来越多的私人礼拜堂和慈善团体成立起来,神秘主义开始盛行)。文艺复兴时期自传的增加是另一次内心转向,被雅各布·布克哈特称作“灵魂深处的充实写照”。
对于教皇声称信徒可以为他们“在炼狱中备受折磨”的亲人购买赎罪券,马丁·路德最终爆发了,他主张人们并不需要神职人员的介入来获得上帝的恩典,天主教会的穷奢极欲及其充当人与造物主之间代祷者的理论性神学姿态在《圣经》中找不到任何依据,纯属胡闹。他力劝人们回归到“真正的内心忏悔”,还说恰当的赦罪首先需要内心的痛悔:个人内在的良知至关重要。
浪漫主义、意志、教化、韦伯意义上的天职、民族精神、无意识的发现、内向性……内心世界的主题、第二自我,或康德所称的更高自我,以其贯穿于整个历史的势头或至少不逊于此的势头贯穿了19世纪的思想。由于其主导是关注非理性的德国的思想,这种思潮被一些人视为构成20世纪纳粹主义恐怖思想的“深层背景”。
尽管科学探险难以沿着直线前进,偶尔才取得零星的进步,甚至连续几个世纪遭到宗教的阻挠或阻碍,但总的来说,这场探险应被视为一项成就。几乎没有人会质疑,世界的物质进步或其大部分进步是有目共睹的。这种进步在20世纪还在加速继续发展。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个显著的结论,那就是不管人的主体性有了何等长足的发展,艺术发展何等巨大,小说地位如何提升,也不管各式男女如何设计许多表达自我的方法,历史上人类对自身的研究依旧是人类知识最大的失败,也是人类试图探究的领域中最不成功的部分。结论的正确性毫无疑问,因为多少世纪以来持续不断的“内心转向”已经表明了这一点。这些“内心转向”不像科学界般会以累加的方式,把前一个转向作为基础,而只是随着前一个转向力量衰减或消亡,新的转向取代旧的转向。
数百年来,人类几乎深信自己拥有灵魂,不管身体深处有没有某些“灵魂实体”,他们仍毫不怀疑灵魂代表了人的本质,一个不朽的、坚不可摧的本质。
今天仍有很多人坚信弗洛伊德的努力成功了,这解释了为何整个“精神分析学”领域如此受欢迎。但同时,在精神病学专业和更为广阔的科学世界中,弗洛伊德如今却普遍被贬低,他的思想被认为稀奇古怪和不科学而遭到摒弃。
因此,不管近年来人们在意识方面进行了多少研究,也不管“硬”科学还能多大的可能性为我们提供前进方向,自我依然令人难以捉摸。就“外部”世界而言,科学已取得了巨大成就,但在我们可谓最感兴趣的那一个领域中——我们自己,科学至今仍未成功。尽管人们普遍认为自我以某种方式产生于大脑活动(或曰产生于电子和元素的作用中),人们难以逃避如下结论,那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甚至依然不清楚该如何讨论意识,如何讨论自我。
我们人类是自然的一部分,因此以动物界的一员的角色和位置去观察外部世界令我们更易于发现自己的“内在”本质以及认识我们自己。用约翰·格雷的话来说就是:“动物园作为我们向外观察人类世界的良好窗口要胜于修道院。”这并非悖论,若不对研究方法做出某种重新调整,现代社会的不连贯性将持续下去。
(摘编人:彭雪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