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你是否也熟悉这样的场景:家人在一起,不是交心,而是各自看电脑和手机;朋友聚会,不是叙旧,而是拼命刷新微博、微信;课堂上,老师在讲,学生在网上聊天;会议中,别人在报告,听众在收发信息。所有这些现象都可以归结为“群体性孤独”——我们似乎在一起,但实际上活在自己的“气泡”中。我们期待他人少,期待技术多。不间断的联系,是否让人类陷入了更深的孤独?
麻省理工学院社会学教授雪莉•特克尔为了研究人与机器人之间的互动,15年来深入两家养老院,对200多人进行了实地研究;为了研究人们的网上互动,与7家中学合作,收集了450名中学生的第一手研究资料。她通过研究发现,信息技术在给人们带来沟通便利的同时,也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弱化,有些人甚至因此而丧失了面对面交流的能力。特克尔认为,人们发短信、发邮件,上社交网站,玩电子游戏,从形式上看人们之间的联系似乎更轻松、更密切,但实际上却更焦虑、更孤单。
《群体性孤独》将电子文化的两大趋势在过去15年中的新变化、新发展进行了新的阐释,将焦点集中在年轻的“电子土著”身上,这一代人的成长伴随着手机和智能电子玩具。如今的我们既缺乏安全感、却又渴望亲密关系,因此才求助于科技,以寻找一种既可以让我们处于某种人际关系中、又可以自我保护的方法。作者认为在互联网时代,如果我们既要享受信息技术带来的便利,又要摆脱信息技术导致的孤独,就必须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一方面,我们要学会独处,体会独处带给人们的好处;另一方面,朋友、亲人要更多地坐在一起,面对面谈话、讨论。
书评:
雪莉·特克尔用她可以做祖母的岁月记忆、人生体验,透过对孩子们玩耍、学习、交往的行为观察和分析,透过对电子玩具、机器人、虚拟现实的追问和思考,牢牢抓住“孤独”这一人类掩藏颇深的情感脉络,点中了网络时代人与机器关系中焦灼多变、令人遐想的“命门”。文笔出彩、引人入胜。
——段永朝 财讯传媒集团首席战略官
特克尔认为,我们为了连接而牺牲了对话。大家都熟悉这样的场景:家人在一起,不是交心,而是各自看电脑和手机;朋友聚会,不是叙旧,而是拼命刷新微博、微信;课堂上,老师在讲,学生在网上聊天;会议中,别人在报告,听众在收发信息。所有这些现象都可以归结为“群体性孤独”——我们似乎在一起,但实际上活在自己的“气泡”中。我们期待他人少,期待技术多。本书虽有将连接与对话过度对立之嫌,但特克尔还是提出了一个充满挑战性的问题:不间断的联系,是否让人类陷入了更深的孤独?
——胡泳 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洞察中国社会数字化进程第一人
《群体性孤独》一书将人与计算机、人与互联网互动时产生的心理变化和行为变化的最新发展,以及特克尔教授的最新研究成果深入浅出地呈现给了读者。可以说,要了解人类的未来,就必须要了解人与计算机和互联网的关系,尤其是情感关系。这一切,可以从这本著作开始!
——王煜全 海银资本合伙创始人,互联时代未来趋势专家
有一天,我们将习惯用文字而非声音,用数据而非抚摸,来传递感情。有一天,我们将依赖技术,超过依赖彼此。这就是真正的“机器人时代”。对于这种所谓的“机器的美好和技术的美好”,我有一种由衷的恐惧与憎恶。
——周涛 电子科技大学教授,互联网科学中心主任
关于我们是如何利用技术手段创造虚拟“自我”的,雪莉•特克尔说得最清楚。她是我们技术界的“弗洛伊德”,远在我们洞察自己的内心之前,她就阐明了我们内心的转变。《群体性孤独》是一本令人回味的书,是洞悉未来自我的一次深度之旅。
——凯文·凯利《连线》创始主编,畅销书《失控》《科技想要什么》作者
对于人类与计算机的关系,相对于其他学者,雪莉·特克尔有着更广阔的观察和更深入的思考。
——霍华德·加德纳 哈佛大学教育研究生院认知和教育学教授,多元智能理论创始人,畅销书《智能的结构》作者
雪莉·特克尔是网络文化领域的“玛格丽特·米德”。无论为人父母,还是老师,当你的孩子在当今科技世界的感情暗流中只身航行时,如果你想理解和支持他们,这将是一本必读之书。它的每一章都富有洞见、精彩纷呈。
——米切尔·雷斯尼克 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教授,终身幼儿园团队负责人
《群体性孤独》是一本才华横溢、见解深刻、令人兴奋,有时却也让人不安的好书。在这本美国最顶尖的学者写作的未来之书里,可以看到计算机是如何影响我们人类的。她披露了“瓦尔登湖 2.0”的奥秘,并告知我们值得拥有比关怀型机器人更好的东西。现在就关上你的智能手机,拿起这本好书,汲取雪莉·特克尔这些富有力量的启示吧。
——罗莎贝斯·莫斯·坎特 哈佛商学院教授
这本书的写作基于庞大的实验项目,文字一针见血,引人入胜。它能同时吸引学者和普通读者的兴趣,也将成为社会媒体影响力研究中的经典之作。
——吉尔·克尔·康威 史密斯女子学院荣誉退休教授,《库伦来时路》作者
《群体性孤独》是一本深入浅出的书,文字既大胆又委婉,观点既振聋发聩又令人欣慰,描述了人们如何在一个日益调和的环境里试图找到彼此。如果互联网和人性可以有治疗专家,那一定是雪莉·特克尔。
——道格拉斯·洛西科夫《程序还是程序化》作者
摘录:
我们时常感到孤独,却又害怕被亲密关系所束缚。数字化的社交关系和机器人恰恰为我们制造了一种幻觉:我们有人陪伴,却无须付出友谊。
说到社交机器人,我们把物体设想成人类。在线上,我们发明了与人相处的办法,并把他们变得接近某些物体。把人当成物体的自我,很容易把自己也视为物体我们有必要想一想,当我们认为机器人对我们来说“足够逼真”时,我们提升了它的地位。如果换成是互联网,人们感到自己作为一台处理电子邮件和消息的“高速运转的机器”是“足够逼真”的,人们感到自己的地位降低了。这是一种可怕的对称。
另一个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居住在波士顿城郊养老院中的一位72岁的老妇人米丽娅姆。她是在我关于机器人与老年人的研究中的一位参与者。在访谈室里,我见到了她。她身材瘦小,穿着一件宝蓝丝绸上衣和修长的黑裤子,灰白的长发一部分垂着,一部分低低地挽成一个小圆发髻。虽然她表现得既优雅又镇静,但仍然流露出难以抑制的伤感情绪。这一方面是因为她的处境:对于一个曾是波士顿最有名的设计师来说,护理之家却是一个荒凉又孤单的地方;另一方面,也有一些让她伤感的事:米丽娅姆的儿子最近和她断绝了母子关系。他在西海岸有自己的工作和家庭,每次他探望母亲的时候,都会与她发生争执——他觉得她想要的太多,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现在,米丽娅姆安静地坐着,轻抚着“帕罗”,一个格陵兰小海豹形状的社会型机器人。“帕罗”,日本制造,由于对病人、老人和情绪障碍人士具有表面上的积极效果,因此被广告称为首个“治疗型机器人”。“帕罗”能通过传感器识别人的声音方向,从而做出眼神交流的动作;它触觉灵敏,而且有一小部分英语词汇量来“理解”它的用户(它的日语词汇量更大一些)。最重要的是,它能根据用户对它的态度设定自己的“心灵状态”。例如,它能识别自己是正在被轻柔抚摸,还是受到了侵犯。现在,有了“帕罗” ,米丽娅姆正沉醉在自己的白日梦里,小心翼翼地轻拍着机器人的皮毛。这一天,她特别消沉,而且她相信她的机器人也正感同身受。她转向“帕罗”,再次轻拍着它,然后说:“是的,你也伤心了,不是吗?外面的生活太难了,是的,太难了。 ”米丽娅姆温柔的拍打触动了“帕罗”的温暖回应:它把头转向她,喉咙里发出赞同的咕噜声。米丽娅姆也因此受到鼓舞,对这个小机器人更加温柔有加。她相信机器人需要抚慰,她抚慰了它,同时也扶慰了自己。
多年临床医生的实践训练使我相信,人与人之间如果发生类似这样的情景,可能会起到深度治疗身心的效果。通过为他人提供我们最需要的支持,我们能修复自身的心灵创伤。但是换作一个悲伤的女人和一台机器人之间应该怎么处理呢?当我和同事及朋友们讨论米丽娅姆这种比较离谱的遭遇时,他们往往首先联想到自己的宠物和宠物带来的慰藉。我听到很多类似的故事,比如当主人不开心和需要安慰时,宠物是如何“心领神会”的。通过与宠物进行对照,下面这个问题就更尖锐了:和一个机器人拥有亲密关系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一只宠物能不能感知米丽娅姆的沮丧和失望。我只知道在米丽娅姆和她的机器人“帕罗”之间、在某个时刻的确发生了一种显而易见的联系,在这个时刻,她得到了宽慰,但机器人其实对此一无所知。虽然米丽娅姆貌似经历着某种与他人的亲密联系,但她其实还是孤身一人。她的儿子离开了她,所以她寻求机器人的安慰,在我看来,这同样是我们对她的一种抛弃。
以上所有的这些经历——认为生命是建立在“需要知道”的基础之上,主张或反对与机器人结婚, 一位希望与机器人恋爱的年轻女人,米丽娅姆和她的机器人“帕罗”,所有这些都使我认识到,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机器人时代”。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周围伙伴似的机器人已经比比皆是;这涉及我们的感情状态,而且我想说哲学上已然成熟。我发现人们不仅十分认真地把机器人视为宠物,还视为潜在的朋友、知己,甚至是虚拟的情人。我们并不关心机器人对人类与他们“分享”的情感能 “知道”或“理解”多少。在机器人时代,只要人与机器连接的表演看起来足够多就行了。我们毫无偏见地、泰然自若地与毫无生命的机器连接在一起。这让我想起了一个短语:“技术滥交”。
当我正想对这一现象后面的原因一探究竟的时候,我听到了一种关于人类生活十分艰难的软弱无力之说。在每一个关于人类脆弱的故事里,我们都加进了机器人的角色。现在的人们要求太多,机器人的要求可能更容易满足。人会失望,而机器人不会。当人们谈论和机器人的关系时,他们也在谈论那些伪装性高潮的丈夫、妻子们和那些吸毒的孩子们。他们也在谈论理解家人和朋友是多么困难。我起初对这些评论感到非常惊讶。他们显然是想把人类贬得体无完肤。一个 44岁的女人说:“毕竟,我们从未了解另一个人真实的感受。人类会文过饰非,机器人比人类可靠得多。”一个 30 岁的男人评论说:“我更愿意和一个机器人说话。和朋友们交往太累,使我筋疲力尽。机器人会一直陪伴着我,而且任何时候只要我想好了,我都可以脱离这段关系。”
社交机器人的发明说明人类兜了一个大圈子,还是无法摆脱对亲密关系的渴望。人们看起来很心甘情愿地相信:如果我们疏远或是忽视了彼此,机器人会补偿我们,程序早就设定好了,他们会带来虚拟的爱。当我们逐渐衰老,机器人会伺候我们;当我们的孩子无人照看,机器人会照料他们;当我们在逆境中精疲力竭而不能互相支撑时,机器人会给予我们能量。机器人不会对我们评头论足,我们得到前所未有的接纳和包容。另一个老妇人说起她的机器犬:“它比一头真犬好多了。它不会干危险的事,不会背叛你……而且,不会突然死去、留下你孤零零一个人黯然伤悲。”
(摘编人: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