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作者沙维特在本书以亲身经历和家族故事为基础,通过深度访谈、历史文献、私人日志、信件等,讲述了历史关键点上一个个触动人心的真实故事,并以此展现出以色列进程中的全景大历史。
本书从作者的曾祖父写起,这位犹太复国主义者是一位英国绅士,1987年却果断横跨地中海走向圣地,他已预感到这即将是本民族的未来之路;20世纪20 年代一个怀理想主义的年轻农夫,自他的阿拉伯邻居处购入了土地种植雅法蜜桔,用汗水在不毛之地培育出富足繁荣;二战时期德军将至,具有先知使命感的古特曼,率领青年人攀登历史废墟马萨达,激励他们心中强大的犹太复国主义精神;1948年在吕大驱逐的悲剧性的一幕中,全城老小在泪水中背井离乡、渐行渐远;“二战”后纳粹大屠杀的幸存者们,在应许之地辛勤地建设这个新兴国家,并努力将孩子们培养成真正的国家栋梁;60年代纵横捭阖的以色列政治家们,在艰难时局中,秘密推动了以色列的核工程;1973年赎罪日战争的惨痛,令举国反思以色列的未来何在;进入21世纪,那些引领世界互联网潮流的以色列新兴企业,以及在特拉维夫新兴俱乐部里纵夜狂欢的青年男女……
今天,以色列人是赢得了最终胜利?还是深陷巨大危机,精神力衰退?他们能否重振活力,救赎自我,挽救深爱的应许之地?在百年来一幕幕震撼人心的悲喜剧中,《我的应许之地》为这个生存在流沙之地又充满生机的弹丸之国,写就了一部当之无愧的以色列史诗。
书评:
一个奇迹国家的诞生、崛起于反思
百年犹太民族复兴史,绝境生存的精神和信仰
对圣地长达一个世纪的争夺,应许之地的一曲悲歌
荣登《纽约时报》畅销书榜雄踞《经济学人》年度好书单
必读之书……沙维特为犹太复国主义者创造的奇迹而欢呼,同时他也饱含深情,笔触批判而现实,不忘道德责任。
——托马斯•L.弗里德曼,《纽约时报》
沙维特挖掘了四代人的历史,对他争议家园上的纷争和矛盾进行了梳理。《我的应许之地》堪称一曲充满感情的挽歌。
——《经济学人》
最细致入微、最具挑战性的作品之一!针对这个极具争议的主题,沙维特的看法客观公正,这是本书的真正力量所在。
——《华尔街日报》
这是一部当之无愧的以色列史诗——优美的文笔,强有力的渲染,满载对道德复杂性的思考。曾经,阿里•沙维特以其富有传奇色彩的职业生涯向以色列人阐释了何为以色列;如今,他又与我辈分享其直击人心、值得信赖的洞察力。这是这么多年来关于该主题的最佳图书。
——富兰克林•弗尔,《新共和杂志》
一部文辞优美、富有魅力、道德纯正同时又引人思考的书。我成年以后一直在等待有某位以色列人去探究其祖国存续的深层秘密,并分享他的发现。沙维特完成得如此出色,他的写作方式既像诗人,又如一位先知。《我的应许之地》真是一个非凡的成就。
——杰弗里•戈德堡,《大西洋月刊》
毫无疑问,《我的应许之地》是我所读过的有关以色列和犹太复国主义主题的最重要图书之一。书中讲述了这个犹太国家以往未被述及的故事,同时捕捉到以色列历史进程和灵魂中荣耀的一面及痛苦的一面,令人感动又振奋人心,间或又使人感到心碎和痛苦。
——丹尼尔•戈迪斯,著有《拯救以色列》
摘录:
本特威奇是一名不同寻常的犹太复国主义者。在19世纪末那个年代,大多数犹太复国主义者都来自东欧,而我的曾祖父却是一位英国公民;大多数复国主义者生活贫苦,而他则是一位家境殷实的绅士;大多数复国主义者投身运动是基于世俗的考量,而他却怀揣一腔虔诚的信仰。对于那个时期的大部分犹太复国主义者来说,复国运动是他们的唯一出路,而我的曾祖父踏上这条道路,却是自觉自愿。早在19世纪90年代初期,赫伯特•本特威奇就已立志,要让犹太同胞再次安居于祖先的应许之地——犹地亚(Judea)。
1917年11月2日,谈判诞生了著名的、仅有70字的《贝尔福宣言》。
1903年的赫茨尔錫安主义尚不能接受暴力驱逐。但是,17年后,犹太复国主义者们不再这样挑剔。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一次世界民族解放运动令他们的心肠变得坚硬。
这就是哈罗德山谷的先锋队员们如此兴奋的原因。不仅仅因为他们喜爱音乐,并视之为神圣,也并不仅仅因为音乐能让他们释放自己、减轻苦痛、滋润他们的眼睛,还基于这样的事实:世界上最著名的小提琴家,通过在他们荒凉的采石场举行音乐会的方式,肯定他们贡献的重要性。这是犹太人在大离散中所建立的最好的世俗文明,向他们在山谷中建立的崭新的世俗文明表达敬意。海菲兹不仅是海菲兹,他同样也是雅沙,我们当中的一员;一个从过去当今犹太人的痛苦与绝望中崛起并从中提炼出天赋才华的人;一个逃离无望的东欧并选择美国的人。
1935年的春天,犹太复国主义成为正义的民族运动。在德国选择纳粹主义的两年之后,一个犹太人家园的必要性不言自明。无须赫茨尔的先知天赋,或是塔本金的危机意识,人们就应景预见到了未来。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可以看到欧洲已成为犹太人的死亡陷阱。同样清楚的是,美国不会即时地敞开大门,拯救饱受蹂躏的欧洲犹太人。只有一个建在巴勒斯坦的犹太民族国家,才能拯救数百万濒临死亡的生命。1935年,犹太复国主义的正义是无可反驳的普遍正义。
1937年7月,委员皮尔向英国政府提交了一份报告,建议将这片土地划分为两个民族国家——犹太国家和阿拉伯国家。
19世纪中期,法国心理学家克劳德伯纳德首次推翻“生命适应于环境”的传统观念。伯纳德认为,适应周遭环境的是死亡,生命现象就是保持内部环境与外部环境相悖。从1936年夏天到1942年夏天,犹太复国主义者得出了类似的结论。经历一系列的打击,他们中的一些人几乎丧命,这样的现实教导这场卓越的运动。它周遭的环境及其严酷。相关的历史环境都是知名的。在这样的条件下,适应就等同于死亡,而延续生命的唯一方式就是抗争。从那以后,决定犹太复国主义事业的不再是排干的沼泽或是孕育果实的柑橘园,而是一座孑然矗立的沙漠要塞,它在荒芜的土地上投射下令人敬畏的身影。
1948年5月14日,以色列建国。第二天,埃及、约旦、伊拉克、叙利亚和黎巴嫩的军队进攻以色列,巴勒斯坦全面战争爆发。
复仇的渴望喷如泉涌,我的同志们丧失了所有的人性。我简直不敢相信人类居然能做下这样的事情:冷血地杀死数十名同胞。不,我做不到这般冷血,充满激情。日复一日,在我们心中,人类的感情变得越发淡漠。
就我而言,有一点是清楚的:军团指挥官和军政府首长有权对假惺惺的以色列自由派生气,这些人在几年后谴责他们在吕大坐下的事情,却享受他们行动的成果。我谴责布尔多瑟,否定那位狙击手。但我并不责备军团指挥官、军政府首长以及受训组的小伙子们。相反,如果有需要,我将站在受责的一方。因为我知道,如果没有他们,以色列的国家将不会诞生;如果没有他们,我不会诞生。他们做了肮脏的、龌龊的工作,但令我的同胞、我自己、我的儿女可以生活。
创造以色列经济奇迹的第一个国家工程是20世纪50年代的住房供给。致力于消除“帐篷城市”,为每一个居民的头上撑起一片屋顶,政府发起了200000座公寓大楼的建造工程。
20世纪50年代的以色列是一个打了兴奋剂的国家。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多的城市,越来越多的村庄,越来越多的一切。然而,尽管发展如此迅猛,但社会差距却是很小的。政府致力于全民就业。它真诚地努力着,为每一个人提供住房、工作、教育和医疗保健。这个新生的国家,是世界上最平等、民主的国家之一。……当以色列昂首走向未来时,它也抹杀了过去。再也没有以前的景致,再也没有以前的身份。所有的事情都以集体的形式完成,所有的事情都是从上层强加下来。所有的一切有了人为的痕迹。犹太复国主义不再是一个自然演进的过程,而是未来的砰然一击。为了它卓越的经济、社会和工程方面的成就,新以色列付出了昂贵的道德代价。那里没有人权、公民权利、法定诉讼程序或者不干涉主义的概念,没有对巴勒斯坦少数民族的平等观念,也没有对巴勒斯坦难民的同情,没有对离散犹太人的尊敬,没有对大屠杀幸存者的同情。本古里安的中央集权和铁板政治,强迫着这个国家向前迈进。
犹太复国主义运动从一开始就如履薄冰。一方面,它是一个民族解放运动;但另一方面,它又是一个殖民主义事业。它打算以驱逐一个民族的方式拯救另一个民族的生命。
我们扼杀着巴勒斯坦人的同时,巴勒斯坦人也扼住了我们的咽喉。我们压迫着巴勒斯坦人,巴勒斯坦人也压迫着我们。我们因巴勒斯坦人而陷入困境,巴勒斯坦人也因我们受困。每隔几年,冲突就会演化为一种新的形式,一种更加可怕的形式。每隔几年,暴力的模式就发生着变化。悲剧在这一章结束,又在那一章开始,而悲剧,永远不会有结局。
到1990年时,以色列犹太人中的东方犹太人比例超过了50%。一个为一支部族设计的国家,却在人口上不敌另一支部族;一个立足于一种文化的国家,却被另一种文化所占据。
大屠杀之后,犹太复国主义将100万的阿拉伯犹太人带到这里,以便在人口上维持犹太复国主义,从阿拉伯世界输入了100万人;但当它把这些阿拉伯犹太人带进来后,却恐慌起他们的阿拉伯身份。
从一开始,在这片土地上,犹太人就没有法律的、历史的、宗教的权利。他们唯一拥有的权利就是从他们被迫害的遭遇中衍生出来的权利,但这个权利并不能说明,他们夺走这片不属于他们的土地的78%的领土就是合理的。
在不到30年的时间里,以色列已经经历了七轮不同的国内反抗:定居者的反抗、和平的反抗、自由司法的反抗、东方犹太人的反抗、极端正统派犹太人的反抗、个人享乐主义的反抗以及以色列的巴勒斯坦人的反抗。
也许已经太迟了。也许已经没有其他方法,除了包容伊朗或者以武力阻止它。但是在经历了十年的沮丧后,亚德林想要相信西方能够在午夜降临前的一分钟醒来,相信西方不会舍弃以色列,让它独自面对意在把它消灭的狂热势力。
大多数的世俗犹太青年可不像他们的父母,他们对以色列和有组织的宗教生活不感兴趣。他们挣脱犹太人身份的万有引力,进入非犹太人的宇宙空间。
外围是伊斯兰的圈子。以色列是一个可以在很多穆斯林中间激起宗教仇恨的犹太国家。……中间圆是阿拉伯人的圈子。以色列是一个建在阿拉伯世界心脏位置的犹太国家。……第三个圈子是巴勒斯坦人的圈子。以色列是一个被它的邻居看作建立在本地的巴勒斯坦的废墟之上的定居者的国家。……近几年中,这三个威胁圈已经融合了。
20世纪是犹太民族戏剧化的历史中最戏剧化的年代。这个世纪的前半叶是我们所经历的最残酷的时期:我们失去了三分之一的人民,每三个犹太人中就有一个离去。但是这个世纪的下半叶却是令人惊叹的。在北美,我们创造了最完美的大离散犹太人;而在以色列的土地上,我们建立了现代的犹太主权国家;在欧洲、拉丁美洲和澳大利亚,犹太人同样过着优越的生活。
这里期望和平,但是这里没有和平,至少不会很快迎来和平。这里期望安宁,但是这里没有安宁,至少在这一代没有安宁。我们建立的家园,根基是摇摇欲坠的,不断的地震在动摇它。因此我们在这片土地上真正拥有的东西是不断前进的冒险,是一场长途的奥德赛征程。
我们是你能想象的最平凡和最棘手的民族。我们不能容忍清教徒般的拘谨或者多愁善感。我们不信任激情的演讲或者高大上的概念。而我们每一天都沉浸在惊人的历史视野中。我们参与的事件远比我们自身更重要。我们是一个史诗电影中的一个衣衫褴褛的角色,我们不知道,也不能领会我们要经历的情节。编剧已陷入疯狂,导演已经逃离,制片人已经破产。但我们仍在这里,在这幕圣经化的背景之下。摄影机仍在旋转。随着摄影机的摇摄和升降,它记录着我们在这片海岸汇集,在这片海岸坚守,在这片海岸生活。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就在这里。
(摘编人:彭雪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