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老生》是茅盾文学奖作家贾平凹的最新长篇小说, 作品以老生常谈的叙述方式记录了中国近代的百年历史。故事发生在陕西南部的山村里,从二十世纪初一直写到今天,是现代中国的成长缩影。书中的灵魂人物老生,是一个在葬礼上唱丧歌的职业歌者,他身在两界、长生不死,他超越了现世人生的局限,见证、记录了几代人的命运辗转和时代变迁。老生是一个不可或缺的精神主线,把四个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发生的故事连缀成一部大作。《老生》是在中国的土地上生长的中国故事,用中国的方式来记录百年的中国史。
《老生》以老生常谈的叙述方式记录了中国近代的百年历史。故事发生在陕西南部的山村里,从二十世纪初一直写到今天,是现代中国的成长缩影。书中的灵魂人物老生,是一个在葬礼上唱丧歌的职业歌者,他身在两界、长生不死,他超越了现世人生的局限,见证、记录了几代人的命运辗转和时代变迁。老生是一个不可或缺的精神主线,把四个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发生的故事连缀成一部大作。
另外,小说在写作手法上也有所探索和创新,用解读《山海经》的方式来推进历史,具有很强的空间感。在小说中,《山海经》与主体故事是灵魂相依的关系:《山海经》表面是描绘远古中国的山川地理,一座山一座山地写,各地山上鸟兽貌异神似,真实意图在描绘记录整个中国,其旨在人;《老生》亦是如此,一个村一个村、一个人一个人、一个时代一个时代地写,无论怎样沧海桑田、流转变化,本质都是一样,是写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人的命运。《老生》是在中国的土地上生长的中国故事,用中国的方式来记录百年的中国史。
《老生》是贾平凹继《废都》以来最好的长篇小说。在《老生》之前贾平凹近几年的长篇小说创作水准确实让人堪忧。在《古炉》中,贾平凹用文革武斗掩盖了乡村伦理道德秩序崩溃源自自身资源枯竭这一真实原因,又把《王凤仪言行录》这样的前现代思想视为乡村乃至中国秩序重建的精神资源。《带灯》呈现了中国乡村目前政治生态困境,但是他又把解决困境的希望寄托于乡土、血缘、宗族势力在权力结构高层的运作。带灯与省委高官元天亮之间的短信交流足以说明这一切。文学女青年式的乡镇干部与学者型的省委高干之间的一厢情愿地、单向地交流模式中,这些内容一经贾平凹式的美文抒情方式的处理,便不由自主地滑向对权力、知识、性别等不平等关系的认同和赞美中。 ―――豆瓣评论
《老生》让我们看到了重新出发的贾平凹。《老生》依然和乡村相关,然而却是唱师眼中的乡村世界。唱师是葬礼上为亡人唱歌的人,为的是让亡人的灵魂平平安安走进阴间。唱师是沟通阴阳两界的灵媒,他四处唱歌居无定所。所以,唱师对乡村经验无所不知,他既能融入经验内部,又能作为旁观者在外部观察。于是,百年中国的乡村经验在唱师的挽歌中徐徐铺展,并与宏大的百年中国历史进程形成了呼应。不同于新历史主义通过戏仿、虚构来可以消解宏大历史叙述的意义,《老生》并无解构之意,只是试图把百年中国的宏大历史进程置于乡村经验的内部来进行审视。于是,我们在宏大历史的B面看到乡土中国的历史变迁:乡村里掩藏着革命血污和猥琐,革命中暗含着乡村的伦理秩序的崩溃和残余,历史的进步性与乡土思维的碰撞和纠缠,乡村世界的日常与反常在中国革命、改革进程的携裹下身不由己踉踉跄跄或许还有一些执拗的反抗。总而言之,贾平凹试图在百年中国历史的宏大叙述中为乡村经验和历史寻求一个栖身之地。在这个栖身之地,百年乡村经验极其历史不仅展示了其生命力自足而充沛的一面,而且呈现了它在与百年中国宏大的历史进程冲突与弥合中被掩盖、消弭的过程。
――――豆瓣评论
摘录:
秦岭里发现了老虎,这条新闻很快传播出去,全世界都没有多少只老虎了,而中国还有,秦岭里还有,这让国人真是太兴奋了。接连的一个月内,有记者不断地从天南海北来到了当归村采访,戏生就一遍又一遍说着他们寻找到老虎的情景。但仍是来人,有时一天要接待好几拨,戏生的嗓子都已经哑了,他还要说,药材不能去挖,地里的庄稼顾不得经管,甚至睡不成觉,吃不成饭,戏生就烦了,关了院门不出来。不出来,来人就敲门,不喊戏生了,喊老虎:老虎老虎,不采访了,咱就合个影吧,给五元钱合个影么!戏生就开门出来合了个影。有了一次掏钱合影,再来人,还要采访就掏采访费,要合影就掏合影费,费用由荞荞收。
忙碌了一天,晚上总算清静了,荞荞坐在炕上点钱,戏生说:今日能收多少?荞荞说:三百二十五元。戏生说:生意不错么,一天收三百二十五元,十天收三千二百五十元,一月三十天,一年十二个月,那咱也就是老板了么!他从馍笼里取一个冷蒸馍,又取了一根葱,一口葱一口馍地吃。还在森林里的时候,左边右边各有两颗牙疼,拔掉了,现在葱和馍在嘴里倒腾,嘴上的动作就大,他说:荞荞,你看我吃馍像不像老虎?荞荞说:没人抢,别噎住。吃完了馍,荞荞让戏生去关鸡棚门,关了鸡棚门又让戏生去把案板上的剩菜用盆子扣住别让老鼠糟蹋,扣了盆子还要让戏生去厕所提尿桶放到炕脚地,戏生就有些不情愿,趿着鞋,扑沓扑沓。荞荞说:你七老八十啦,挪步呀?!戏生说:老虎走路就不紧不慢的。荞荞说:哼,你还真见了老虎?戏生说:见过呀,咱见过呀!后来,他就坐到荞荞身边来,说:咱是见过老虎还是没见过老虎?荞荞说:没见过。戏生说:怎么能没见过呢?见过!荞荞说:好好好,见过见过,给我挠挠背!戏生给荞荞挠背着,还喃喃地说:就是见过么。
(摘编人: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