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有鱼:人类学家的田野故事

作者:郑少雄 李荣荣 主编文章来源:图书馆点击数:1796更新时间:2018-11-28

  

内容简介:
     国内外75位人类学家讲述的98篇激情四射、清新鲜活的田野小故事。故事背后蕴含的不可多得的方法论意义和理论价值,是中国大陆人类学界最值得期待的首次尝试。
     本书是由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文化人类学研究中心发起主编的人类学家田野故事集,历时三年,共收集了国内外60多位人类学家以中文写作的田野故事约90篇。这些故事短小精悍、生动有趣、可读性强,是目前我国人类学界的一项开拓性研究成果。国内大部分人类学家都参与了本书的写作,因而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人类学家在从事各自专业方向的田野调查时,不同文化间的差异对个体造成的冲击和影响,带来了一种非常亲切的个体感受。因此,本书不仅适合人类学专业的研究者阅读,也能够引起大学生和喜爱田野研究及名人趣事的读者的兴趣。

  

书评:
     人类学家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可以说是最想聊天、会聊天的一群人,他们的田野故事自然精彩纷呈

——“豆瓣读书”读者巴士底的猫  

    始终以理解他者的眼光介入异乡的生活,以敏感的心剖析culture  shock背后的源流。或许他们在你的田野里出现过也说不定,因为他们总喜欢对当地的你已习以为常的事问这问那。但读过这本书后,你一定想跟他们交上朋友,因为他(她)们向你的独特投向欣赏的眼光

——“豆瓣读书”读者瓦尔德的田野  


摘录:
     “我的报导人是我的老师,我无比地尊重他们”,我简单解释了我的报导人如何生活在一个他者的世界,一个我同样作为中国人而不熟悉的生存境遇。这是因为中国巨大的城乡差异、地区语言差异、我与他们的社会阅历差异、个人命运差异、价值观的差异以及激进社会主义时期带给我们的不同生活体验。

     这些报导人之所以成了我的老师,那是因为他们为我解释了许多我从来没有严肃思考过的问题。其中之一即如何理解“文革”后在甘肃(乃至全国许多农村)出现的大规模宗教信仰热潮。在我的论文中,我以他们的亲身经历为基础,将人们经历的社会苦难作为解释的主要依据。

     在某种意义上,或许应该庆幸当年论文没有出版,因为如果论文出版,无疑会伤及阳村的百姓,特别是伤害曾给我很大帮助的那些热心宗族事业的老人。原因很简单:我在田野中得出的结论,表明他们的宗族并非那样古老,而是明代造就的。这一结论恐怕会令他们难以接受。

     人家不愿让我看,我偏要看。人家不愿让人知道的事情,人类学者却处心积虑非要搞清个来龙去脉。人类学的田野工作,常常以窥视不为常人所知的景象与信息作为成功的标志之一。

     与这些图片比较,我在埃及的大花袍就一点也不足为奇了。关于面纱的用处。《古兰经》中提示女子要“遮蔽美貌,不以色视人”。也有人将阿拉伯世界女性的面纱作为阿拉伯世界战争与和平的晴雨表。此外,戴面纱不仅可以体现出对男性的尊敬,同时也可以保护自已。据说,穿着黑袍的女性会让男人们肃然起敬,不敢胡思乱想。为了更好、更安全地接近访谈对象,我的大花袍装扮似乎除了坚持也别无他法。

      初尝大花袍的甜头后,忽然欣喜地发现它还能带给我其它的福利:在密不透风的花袍包裹下,我在埃及的日子一直随心所欲、素面朝天的,每天出门可以大胆抛弃隔离、防晒、美白,也不用擦眼影、唇膏和腮红……想着它带给我的这些简洁与舒适,内心时常欣喜得忘乎所以。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本能的反应使我拔腿便跑。穿过人群,直冲上附近的一外山坡,我才停下来转身观望。此时,那头牛已被主人牵住,而我则气喘吁吁、浑身颤抖。

     惊魂初定,我才意识到自已跑是跑了,却和格尔茨的跑大相径庭。因为他的跑是“入乡随俗”的跑,是随着村民一起跑;而我的跑是本能的跑,是因为对当地习俗的无知才造成的乱跑。

     人类学家常常说田野工作是人类学家的成年礼。只有经过了田野工作,人类学家才能够更为深刻地认识地方性知识,更好地反思和批判学术研究中既有的概念、观点和理论。在田野民族志研究过程中个人的种种挫折和历险性的体验在另外一层意义上给了我们一种“成年礼”。

 

(摘编人:李明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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