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小男孩尤勒斯和他的哥哥马蒂、姐姐丽兹性格截然不同。一场悲剧彻底改变了姐弟三人的命运:从小在呵护下成长的他们在一场意外中失去了父母。虽然进了同一所寄宿学校,他们却各自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日渐疏远。从前自信满满的尤勒斯遁入了自己的幻想世界。漂亮神秘的女孩阿尔瓦是他唯独的好友,他们分享各自喜爱的音乐和书籍,或真或假地约定未来,却在高中毕业时负气疏远。直到多年之后,尤勒斯才明白阿尔瓦对于他的意义——以及她身上的秘密。成年后的尤勒斯再次与阿尔瓦相遇。他们眼看有望寻回失去的时光,却很快又被命运的洪流湮没……
书评:
一部感人至深的成长小说,一个关于失去、孤独和爱的动人故事
被350家书店评选为“独立书商年度挚爱”
雄踞德国《明镜》周刊畅销榜长达一年
以冷静著称的德国媒体赞叹作者为“罕见的天才”
荣膺“欧盟文学奖”、《图书市场》杂志“年度作者”和“年度图书”
售出24种语言版权,荷兰语版登上畅销榜第二名 ——编辑推荐
韦尔斯的这本新书就像一部出色的侦探小说,在层层迷雾中透出生活的智慧和对主人公的同情。韦尔斯虽然才三十出头,却已经尽显大师风范。
——《明镜》周刊
韦尔斯这部小说,其力量蕴含在人物性格中。这些人物尽管满怀悲伤,仍释出温暖。这本书的成功基于韦尔斯非凡的想象力,这在如今可是一种罕见的天分。
——“欧盟文学奖”颁奖词
《直到孤独尽头》不只是众多德国书商的选择,还是各类读者的选择。书中有刻骨铭心的爱与痛,也有深邃的思考和出人意料的幽默。
——《柏林时报》
韦尔斯以惊人的生活智慧和幽默的笔法道出了生活的意义所在。《直到孤独尽头》是一本关于回忆的好书,它向我们表明:即便身处黑暗之中,即便只留下一些残迹,生活也依然值得体验。
——《维也纳日报》
这本书既是一出悲剧,也是一首感人的叙事诗。其核心问题是:人心之中究竟有什么东西是不会改变的,失去亲人的痛苦和不幸的童年能否得到补偿?人应该如何面对生活的不幸,摆脱挥之不去的孤独感?一个三十出头的德国作家,对语言和叙事技巧的掌握怎么能如此炉火纯青……这简直是魔法。
——《南德意志报》
新一代德国作家中罕见的天才……一个感人至深的悲伤故事,但并未任由读者沉浸在悲伤中。韦尔斯的这本新书堪称杰作。
——德国电视二台,《今日杂志》
这部年轻作家的成功作品富有哲思和智慧,它一路把读者引到了生活深渊的边缘。
——《哲学》杂志
读这本书时手头少不了纸巾,但它既不庸俗,也不造作,反倒总能给我们带来惊喜和快乐。
——西德意志电视台,《艺术在线》
韦尔斯并不同情他的主人公:命运、生活和魔鬼这些看不见的敌人都在折磨着尤勒斯和他的朋友,也在阅读时深深打动了我。这本名叫《直到孤独尽头》的小说也诉说了爱情的力量。
——德国女性时尚杂志Brigitte
摘录:
我沿着百米跑道冲刺。阿尔瓦躺在草坪上看书。
我跑步还不错,虽然破不了记录,但也在运动会上为田径队赢得过一两次比赛。我喘着粗气走到阿尔瓦跟前。她手里拿着一本雷克拉姆出版社出版的小册子。她读书的时候,身上会发生一些变化:表情放松,嘴角微张,看上去就像一个受到保护的人。
我从她那本书上瞥见两行诗,脱口而出:死本为大,我们受其节制……
“多么振奋人心啊,”我说,“那么,接下来是什么?”
阿尔瓦合上书说:“去,再跑一圈。”她的语气里满是愉悦。
跑完后,我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拿着相机回到她身边。我给她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在她身旁的草地上躺下。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是阿尔瓦最先将话题引到了她以后一定会要孩子这件事上。
“要几个呢?”我问。
“两个女孩,一个很独立,经常跟我对着干,另一个很黏人,需要建议的时候就回来找我。她还会写一些不知所云的诗歌。”
“要是两个女孩都很古怪呢?”
“好吧,有些小怪癖也没什么不好。”阿尔瓦笑着说。她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来。
接着,她认真地说:“尤勒斯,我得警告你,要是我三十岁的时候还没孩子,而且你也没有的话,那我就跟你生两个。你会是个好父亲的,这一点我很肯定。”
“但那意味着我们先要睡上一觉。”
“这点糟心事我就忍忍吧。”
“好吧,你能忍。可谁说我就愿意了?”
她皱起眉头说:“难道你不愿意?”
对话中断了一阵。
我一脸尴尬地望着宿舍楼,在烈日之下,停车场的水泥地面看上去就像一块块反光板。
“好吧,听上去还不错。”我说,“我也不想一大把年纪才当爹。
三十岁也算一道坎了。要真迫不得已,我就让你怀孕。”
“可要是到了三十岁我们不认得对方了怎么办?”
“这不可能。”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一切皆有可能。”
阿尔瓦长着一双绿色的猫眼,不像美钞的绿色那样黯淡,而是晶莹透亮。绿眼珠和她的红头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她眼里经常流露出抗拒的神情,甚至到了冷漠的程度。这不是一个十九岁女孩的眼神。但是,当她说“一切皆有可能”的时候,她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一滴水珠滴到了她的手臂上。我们抬头看天,乌云不知何时已经遮住了太阳,轰隆隆的雷声从远处传来。几秒钟后,大雨倾盆而下。
我们收拾好东西,躲进了我的房间。阿尔瓦发现了托尼来看我时带来的杜松子酒。我们一口接一口地喝着,瓶子已经见了底。酒精使我振奋,阿尔瓦则显得有些紧张。
“他跟我分手了。”她突然说。
她的男朋友已经二十五岁了,是城里一个在我看来既笨手笨脚又讨人嫌的汽车经销商。她摇了摇头说:“可能他真觉得我很糟糕吧,我也是活该。”
“不是的,那个傻瓜根本配不上你。”
“相信我,他把我甩了,绝对是我活该。”她近乎自嘲地说,“尤勒斯,你眼里的我其实并不是我。”
“不,恰恰相反,你自己也不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耸了耸肩,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身子微微晃动。
谢谢你,托尼。我暗暗地想。不知道你为什么给我带了杜松子酒,反正我欠你个人情。
我突然想到她在菲亚特里握住我手的那一幕。“你还记得你在五年级时有段时间坐我旁边吗?”
“你怎么想起这个了?”
“嗯,就是……你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是新来的,穿得很奇怪,红袜子和蓝袜子,一点都不搭。而且你看上去那么悲伤,那么孤独,大家都拿你取乐。”
“真的吗?我一点都不知道。”
“他们还笑你说话经常颠三倒四。‘冷温低藏箱’,这个我现在都记得。”阿尔瓦拿起我跑步时常穿的负重背心,仔细打量起来。“所以我坐到你边上,好让你不觉得那么孤单。可后来有些人开始说一些不中听的话,说我喜欢上了你,于是我就坐到别处去了。”
“你可真够脆弱的!”
“是啊!”
我们久久地盯着对方。
“阿尔瓦,你喝多了。”我说。
“不,尤勒斯,你才喝多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喝杜松子酒了?”
“一直在喝啊,每天上课前都来一瓶。”我上前一步,从她手里拿过负重背心,“我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
她盯着我问:“都有哪些啊?”
周围安静下来。这个问题被搁置得有点久,她的神情渐渐由戏谑变得严肃。我笑了笑,但看上去更像是在喘气。
见阿尔瓦没有心情挑选,我干脆由着自己的心意放起了音乐。保罗?康特的《跟我走》,就是母亲去世前不久给我放过的那首歌。我望着阿尔瓦。她脸上的头发还没干,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此时正小心地卷起裤脚。我随着音乐扭动身体。我的膝盖在颤抖。
(摘编人:刘方)